在继续搜集的资料时,看到了FFVL(法国自由飞行联合会)第一任主席菲利普·加利(Philippe Galy,1974年就职)对于“自由飞行”的定义。
对自己的责任,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能够掌控自己的训练和安全;对他人的责任,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能够生活在社会中,同时清楚自己的自由必然会停止在其他人的自由开始之处;对 “自由飞行” 的责任既是对自己和他人的尊重,也是对这项实现人类最古老梦想:飞行!的美妙活动的尊重。
自由飞行的定义是指不受任何外部推进手段的限制,不受地形的限制。这绝不意味着你能自由地接受或拒绝基本的安全规则。空域不是为自由飞行者保留的!没有人能自由地冒不必要和愚蠢的风险,危及这项活动的未来。“自由飞行”的未来掌握在自由飞行者的手中。
菲利普写下这段话的时候,滑翔伞运动还没有诞生。这里所指的自由飞行是指悬挂滑翔运动(三角翼)。
1970年代初,当悬挂式滑翔运动开始流行时,很多问题很快就出现了。飞行世界突然被这些无组织的人入侵,他们驾驶着便宜得惊人的滑翔器。更糟糕的是,这些新的飞行器不在机场运行,可以在几分钟内折叠起来,并能在没有一点类型的地勤人员保障的情况下飞行。
这一切对“当局”来说是一场噩梦,他们对悬挂式滑翔这样激进的事情的第一反应是尝试阻止它,然后尝试对其进行监管,如果一切都失败了,就征税!
上有政策(禁),下有对策(躲)……后来各国以不同的方式组织起来,试图规范这项运动。
在法国,1974年,第一期初学者课程吸引了数百人,也吸引了媒体的关注,同时媒体与当局也注意到了事故的时有发生,所以当局采取了一些禁止措施。
没过多久,第一批自由主义者(也被称为自由飞行的拥护者)就达成一致意见:我们一定要集结起来捍卫自由,同时也加强安全。
在这样的背景下FFVL(Fédération Française de Vol Libre)成立了,他们向当局提交注册申请,获得了批准,成为了合法的存在。
当滑翔伞运动在法国诞生时,经历了悬挂滑翔运动当初同样的无序与混乱,FFVL与FFP(跳伞联合会)进行了艰难的斗争,赢得了对滑翔伞运动的管理权。
得益于FFVL年复一年的工作(最初很是艰难),法国至今仍可提供其悬挂滑翔及滑翔伞场地的自由访问,并且可能拥有世界上“最轻”的“自由飞行”法规。
两年前我在写系列文章时,向一位法国的朋友了解法国的体系,他说:我并不太了解,我本人甚至没有滑翔伞的飞行执照。
他说:我不教学也不带双人,我只是自己享受自由飞行,执照对我来讲,并不必要。
三年前,我去法国,一起同去的国内的人说飞行节期间不允许飞行,我当时觉得有些奇怪,自由飞行节怎么可能会不允许飞行(而且那时飞行节甚至还没有开始呢),于是问法国的朋友,他说当然可以飞啊,不需要征得任何人、俱乐部的同意,自己对自己负责就好。
我一直最崇尚的是自由,这是我的底线,不被人干涉。 但我从始至终坚持认为自由是有前提的。 我是七天,公众号:七之恋
还是三年前,国内一基地说要收八万块会费,引起了一些伞友的激烈讨论,我当时写了一篇文章表达我的观点。
自由是有边界的! 这个边界有时是无形的,但是,却是绝不能越过的,这是对他人的尊重,对他人权利与自由的捍卫。 我热爱自由。 所以我从不做越过边界的事,因为只有彼此尊重,甚至是敬畏他人的边界,我们各自才能拥有在自己的边界内绝对的自由。 每个人扮演好自己的角色,好好做人规矩做事,不侵犯他人权利,这是对自己的约束。 如此,才是自由的开始。 七天,公众号:七之恋
到目前为止,他依然是我很认可的教练。他不是单纯的教你拉拉拉、放放放。他一直苦口婆心的灌输安全飞行的理念。 表现出对教学的认真,对特技飞行的尊重。 表现出一种对滑翔伞运动发展的责任感。 还记得他对越南的Bin说的一番话:你是越南第一位特技飞行员。如果你出了事故,你伤害的就是特技飞行在越南的发展,你必须要尊重这项运动。 他对莽撞的飞行员说:你要尊重你自己的生命,不要死得毫无意义。 他练习双人直升机的时候,带着水桶乘客练习,而不是拿别人的生命去冒险。 凡此种种,在我有限的见识里,他获得了我的认同。 我是七天,公众号:七之恋
在国内的大环境下,每一个人的行为都有一定的概率会影响到整个运动的发展。正如当年菲利普所说:“自由飞行”的未来掌握在自由飞行者的手中。
“自由飞行的前提是自律。以国内目前的特技整体发展水平,守规矩比自由更重要。热爱这项运动,就更应该以身作则保护这项运动的发展。” 我是七天,公众号:七之恋
滑翔伞运动至今不过40多年的历史,一个古老的飞行梦想就在我们可见的不久的以前实现了。
所以我尊重那种“有一种保护这项运动在整个世界健康发展的使命感与责任感”的教练。
无论是真心要推广滑翔伞运动,还是以情怀为名义、实际视商业利益第一位的人, 多一些出于对生命的尊重而帮助更多的人安全的飞行,这样的一种责任感是一种行业的高贵。 我是七天,公众号:七之恋